“八月十五月正圆,中秋月饼香又甜。”不知不觉中秋已至,街边的店里摆出了各式各样的月饼,有传统的伍仁馅、枣泥馅,有广东的莲蓉馅、双黄馅,还有苏式的桂花馅、玫瑰馅……在我吃过的月饼中,最难忘的是兰州的千层大月饼。
几年前我们全家在中秋期间去兰州游玩,住在了兰州附近的刘家峡水库民宿。中秋节当天,我们游玩回来,热情的房东大姐招呼我们一起做月饼,特别自豪地说:“别的地方的月饼是烤的,我们的千层大月饼是蒸的,特别喧软,没牙都能吃。”
爱好厨艺的我就与大姐一起去做月饼。大姐从粗瓷大盆里拿出发好的面,放在一块巨大的案板上,开始揉面,一边揉大姐一边给我分配任务,让我剥瓜子仁,然后与花生仁、芝麻一起炒香,擀碎,做成花生瓜子芝麻碎。
大姐把面揉成粗粗的长条,切成5,6个拳头大小的大剂子,把每个剂子擀成大圆饼,从油壶里倒出金灿灿胡麻油,在大圆饼上刷上一层胡麻油。然后大姐拿出好几个调料罐子,五颜六色的。第一个大圆饼上撒上焦黄的姜黄粉,与胡麻油混合涂匀,再洒上我擀的花生芝麻碎;第二个大饼盖在第一个上,然后洒上一层厚厚的、棕色的胡麻子粉和白糖;第三个大饼盖在第二个上,铺上一层甜香的苦水玫瑰酱,洒上鲜红的红曲粉;第四个大饼上洒上绿色的苦豆子粉和花生芝麻碎。这样一个五色大饼就呈现出来,大姐用大菜刀在大饼上横切2刀再竖切2刀,把大饼切成若干块,一块一块随意地摞起来,然后再拿最后一个大饼盖上去,轻轻地抻拉着,一边包一边拉,把所有的饼坯块都包裹住,封口的地方捏合好,这是的月饼像一个巨大的馒头。
大姐托住“大馒头”,小心地放在巨大的蒸笼里,用搪瓷缸子盖在馒头上扣个圆圆的印,点上红点,盖上盖子,上锅蒸。上汽后蒸了将近半小时,揭开锅盖。在氤氲的水汽中,巨大的千层月饼的表层已经裂开了一道缝,雪白的饼皮下透出了五彩缤纷的内心,姜黄的香辛、玫瑰的香甜、苦豆子的清香都混在胡麻油的醇香中形成一种特殊的香气,飘荡在厨房里院子里。
到了晚上,院子里摆上桌子,桌子两边是高高的红蜡烛,最中间是蒸好的千层月饼,还有炸好的馓子,苹果橘子香蕉,还有红枣杏干等干果……大姐一家带着我们在一起,按照当地习俗上香、斟茶、拜月,迎接月神,然后品尝亲手制作的千层月饼,一大口下去,蓬松柔软,层层分明,在淡淡的麦香中集甜、辣、苦、香等风味于一身,甜而不腻,香而微辛,回味中略带清苦,别有风味。
远处一轮明月慢慢升起在的刘家峡水库上,刘家峡水库是新中国第一座自行设计建造的大型水利工程,峡谷两岸群山壁立,巍峨深邃,黄河到此穿越峡谷后,被大坝挡住,形成宽阔的高原湖泊,高峡平湖,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澄澈。高原月夜,一边感受黄河的清澈和群山的壮美,一边品味西北美食,给我留下了美好而独特的印象,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。(文/张盈)